【法国教育通讯】法国教育调研报告

Aurelius Education · 3381次阅读 · 2019年4月16日 16:06
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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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儿童哲学教育特点与创新

引言

法国的儿童哲学教育历史悠久,在法国及欧洲境内有非常广泛和活跃的实践。一方面,米歇尔•托齐(Michel Tozzi)①、雅克•莱文(Jacques Lévine)等人在讨论中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另一方面,儿童哲学工坊(Atelier Philo)和哲学咖啡馆(Café Philo)等民间机构的具体实践丰富了法国的儿童哲学教育经验。同时,法国巴黎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所在地,每年都组织大量学界和业界关于儿童哲学教育的国际性会议、论坛和活动。因此,法国是国际社会非常重要的儿童哲学教育实践和理论基地。

“儿童哲学”是一个区别于一般意义上“哲学”的概念。法国儿童哲学教育学家米歇尔•托齐认为,“哲学,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人们运用语言和理性,试图理解世界、他人和自己”。②学习哲学的目的是“反思性思想的觉醒”,这一思想尤其有利于青少年和儿童锻炼感性和想象力。正是由于儿童学习哲学可以实现“反思性思想的觉醒”,法国的儿童哲学教育同时是实现公民教育的重要手段之一被广泛讨论、实践,并在教育改革中占据重要地位。与此同时,还影响到儿童图书出版、文学艺术等相关领域。法国儿童哲学教育的深刻和复杂性使得它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样本,值得对其进行研究。

一、法国儿童哲学教育概览

(一)中等教育阶段设立哲学必修课
法国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在中学阶段设置哲学课程的国家,确切地说是在高中最后一年。该规定可以追溯到第一帝国时期,拿破仑领导下的国民制宪会议制定了“人人平等”的教育理念。哲学作为当时“观念中最重要的基础学科”,成为12岁以上男孩们的必修课,也是中学会考(相当于中国高考)的第一科。这个传统延续到现在,法国国民教育部规定高中最后一年哲学作为必修课,文科类学生每周上8小时哲学课,经济科和理科学生每周分别上4小时和3小时哲学课。法国国民教育部还规定哲学课程要学习的概念和哲学家名单。这一阶段哲学学习的主要目的是:促进学生培养批判性思考能力,并提供基础性哲学文化认知。

表1:法国国民教育部规定的高中哲学教育大纲③

(二)哲学教育与其他专业教育相结合
原本在高中最后一年设立的哲学课,在二十世纪末开始呈现出向低年级拓展的趋势。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自80年代开始,法国教育学家发现学生高考的哲学考试表现不好,于是开始考虑把哲学教育延伸到更早的教育阶段。1989年,德里达•布弗莱斯委员会(Derrida-Bouveresse)向时任教育部提出延长哲学教育阶段的议案。④2011年,法国国民教育部发布公告允许各学校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在高一和高二年级开设哲学课程,并要求哲学课程要与其他科学、文学和艺术类课程进行时间和内容上的协调,⑤并在指导大纲中说明具体方式,如:“机会和运气如何体现数理中的统计和概率”(哲学与数学);“从17世纪到今天的代表性戏剧文本如何体现读者和观众的趣味变迁”(哲学与文学);“如何理解艺术实践与美的关系”(哲学与艺术)等。

(三)哲学教育向低龄教育阶段延伸
与此同时,法国儿童哲学教育还继续向幼儿园和小学阶段延伸。现在有越来越多人支持在法国cycle3阶段(相当于小学四五年级和初中一年级,年龄段为9-12岁的学生群体)推广儿童哲学教育课程。对于这个年龄段儿童,哲学教育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方面,通过哲学唤醒儿童的理性运用,锻炼他们的思考和逻辑能力,学会问题化、概念化和理性论证的哲学思考方式,从而获得自由主体的发展和批判性判断的能力;另一方面,启发儿童对社会和人类状况进行反思,通过社会化交流和思想的理性论证完成公民教育。

例如,法国昂热的维克多•雨果小学在面向四年级学生开展的哲学课程中,讨论的话题包括“人是一种动物吗?”“人为什么会害怕?”“什么是美?”“什么是公平和不公平?”等问题。在“公平与不公平”的讨论中,老师首先引导学生思考“公平”的概念,有的学生认为“给班级里的每个人提供的东西一样多是公平”,也有人认为“做了好事或者犯了错的时候奖罚一致是公平”。这个时候老师会进一步引导学生们思考“公平,意味着完全一样吗?”“如果在一个国家,法律要求所有人穿同样的衣服、住一样的房子、吃一样的食物和拥有同样多的假期和工作,这意味着完全的公平吗?”之后,再通过一些案例、故事,进一步引导学生思考“代表公平的法律应该由谁来制定?”等带有公民教育性质的问题。

(四)社会组织机构参与儿童哲学教育
此外,法国还存在大量儿童哲学工坊、儿童哲学实践项目和支持儿童哲学项目的基金会。成立于2014年的儿童哲学工坊“小光芒”(Les Petites Lumières),创始人基娅拉•帕斯托里尼(Chiara Pastorini)是一名哲学博士,她和其他33名项目成员共同为4-14岁的儿童提供哲学实践项目。通常活动时长为1-1.5小时,活动场所包括项目基地、学校、图书馆、音像资料中心、剧院、电影院和咖啡馆。类似的儿童哲学工坊还有1996年由知名儿童哲学教育学家雅克•莱文于里昂创建的AGSAS儿童哲学工坊(LesAteliersdePhilosophieAGSAS)和小小柏拉图等。

法国还有一些公园和艺术展览场所免费提供给儿童进行哲学实践,比如法国卢梭公园,这座位于巴黎东北边的公园,并不止是重建建筑和保存遗址的场所,还是人们进行艺术、文学和哲学学习的地方。园区内已开展多次哲学和艺术结合的项目,如华裔艺术家杨沛铿(Trevor Yeung)在园区内利用植物学、园艺、摄影和装置艺术等隐喻体现解放日常人际关系的愿望;法国文化史博士生和植物学专家提莫德•雷组织的“在植物标本中重读卢梭:对启蒙植物学的全面探索”。法国还有专门支持非盈利组织进行哲学项目的“塞维基金会”,基金会每年选取一些儿童哲学项目给予3000-10000欧的资金支持。基金会的目标是“帮助儿童成长为具有辨识力和同情心的人。帮助儿童形成批判性思维,理解自己的情绪,具备改变世界的行动者,尊重与自己不一样的人;具有同理心,知道怎么做自己和与他人相处”。

法国儿童哲学教育遍布从幼儿园、小学到高中不同年龄段的学生群体;课外实践项目和工坊也非常丰富,可以满足个性化需求。法国国民教育部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对法国儿童哲学教育给予了很多制度和组织机构层面的支持。201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法国南特大学还合作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致力于儿童哲学实践的教席,其下属14个合作机构(其中法国10个、瑞士1个、比利时2个、美国1个)。此外,法国国家图书馆、儿童图书出版社、艺术馆、剧院等也以各种形式参与到儿童哲学教育。整体而言,法国儿童哲学教育呈现百花齐放的状态。 二、哲学式对话和儿童公民教育

在儿童哲学教育中,哲学式对话是使交流从简单到复杂的最主要通道。米歇尔•托齐认为,哲学方式的“对话”不同于日常对话,它是一种复杂的行为,需要预先假定参与对话者的认知、情感、社会和道德能力。儿童说话的方式有其特点:非结构性、独特且个人化的表达,而且儿童在对话中很少受其他人干预,他们的思维技巧很简单——从信仰和感知中总结成话语。因此,当学生进入到旨在寻找“正确”答案的对话时,他们的交换是独白式的,他们形成交换观点的“研究社区”的目的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以一种螺旋上升的方式完善自己的观点。⑥因此,尽管他们对话呈现出来的特征可能是批判性的,但这种批判性对话交流的本质是在尊重开放性和主体间性基础上的互惠行为。

哲学式对话在儿童哲学教育中具有不可比拟的优势。瑞士儿童教育心理学家让•皮亚杰(Jean Piaget)认为,6-12岁的儿童缺乏足够的科学知识基础和逻辑思维能力来进行哲学学习。然而,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思维的发展与语言发展紧密相联,人不需要具备复杂的语言能力才能进行思考。进一步说,语言不是思考的先决条件,但语言的发展可以进一步提高思维的准确度。托齐甚至认为,“儿童从开始说话就开始了思考”,“儿童与成人一样具备思考的能力,也能感受到思考的乐趣”。

在不同儿童哲学教育家的实践中,教师在参与到儿童对话中的程度是不同的。米歇尔•托齐曾发表文章论述自己和李普曼及雅克•莱文儿童哲学教育方法的不同。⑦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强调的是对参加的每个人“培养批判性、创造性和专注的思维,探索其他以前常被忽视的思想领域”,对话的方式是围绕一个主题的“研究社区”式讨论,彼此尊重和信任,容忍多样性观点。雅克•莱文在AGSAS中提倡的是在严格的讲话规则下的民主式表达,每次活动开始前会向儿童解释六个讲话要点:
1)前言:“什么是哲学?”(没有好的也没有坏的答案);
2)邀请大家作为“世界居民”思考;
3)教师作为“世界居民”参加研讨会,但是不会介入,确保尊重规则;
4)宣布进行规则;
5)过程:手里有谈话棒才可以说话,过程持续10分钟;
6)结束后以“归纳词”的形式陈述主题。
莱文的“对话”强调遵守规则基础上的自由表达,鼓励孩子们思考与生命有关的任何问题,努力建立的是自然的群体内互动,表达的是个人和自主的思想。米歇尔•托齐的儿童哲学教育方法与莱文的共同点是尽可能搭建民主的讨论框架,但托齐更加强调教师在整个过程的引导作用和智力要求,伴随思想过程中有针对性的干预。比如,儿童的对话都是具体的案例式的,教师可以适当引导儿童在举例后总结共同属性,进而进行概念建构和区分;儿童对其他人意见表示质疑的时候,引导他们进一步思考是对对方的论述起源、预设还是后果表示质疑;引导儿童尽可能进行理性论证而不是情绪式表达。

法国学者重视公民教育的实现,希望通过哲学对话的方式实现民主。哲学对话里的讲话规则(在别人发言的时候保持安静)与民主里的尊重表达权相关联;哲学对话以互助、合作式讨论复杂的人类社会问题,以及锻炼清楚表达的能力,这些都有助于儿童在讨论的公共空间里成为“反思性公民”。 三、儿童文学:法国儿童哲学教育的重要载体

儿童文学体现一个时代如何看待儿童。例如,卢梭在《爱弥尔》中呈现的儿童是天真无知、缺乏理智、不关心沉重的复杂事务;20世纪60年代的精神分析学派却认为儿童可以成为思考的主体,有忧患意识,对存在问题有天然的兴趣。⑧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对万物的惊奇”是孩子的天性,孩子从三岁开始,就会提出关于生活、死亡、道德和人际关系等形而上的问题。安托万•德•圣修伯里于1943年发表的《小王子》展现了儿童这种与生俱来的天性。从那之后,越来越多法国儿童文学开始在文本中巧妙地提出哲学问题。近年来法国出版大量哲学绘本和期刊。米兰儿童出版社“写给孩子的哲学启蒙书”系列(GoûtersPhilo)自2000年开始出版第一辑至今已出版47辑,且仍在持续推出;“思考的魅力”(Chouette! Penser)丛书含24个分册,由伽利玛出版社与欧洲20所高等学府哲学教研团队合作,潜心创作10年推出。哲学期刊也层出不穷,既有Philéas&Autobule这样的纯哲学期刊,还有Astrapi、Filotéo、Okapi等包含哲学栏目的期刊。这些儿童出版物不仅深受法国儿童和家长的喜欢,还大量版权输出到其他国家。

法国儿童哲学教育专家艾德维吉•席路德博士(Edvige Chirouter)在一系列学术论文中论述了儿童文学如何作为一种文化工具参与到儿童的哲学式反思中。⑨他首先论证了儿童文学和儿童哲学之间的关系——儿童哲学的三个关键概念(即:概念化、问题化和理性论证)都与儿童文学有着紧密的关系。哲学的“概念化”指对讨论对象进行概念定义,或至少把双方讨论的对象限定在一个共同的范围内。比如,当讨论“我们可以自由吗?”这样的问题的时候,首先需要确定的是双方就“自由”的定义达成一致,“自由”是指“所有人都能做法律范围内任何想做的事情”,还是指“可以遵守已经规定的法律”(也即卢梭所说的公民自治)。哲学的“理性论证”指以怀疑所有现成想法为基础,通过生动案例和多方面论证来对抗偏见的过程。哲学的“问题化”指面对一个表象问题,通过分析问题的前提假设和后果寻找隐含问题。当一个人说“我相信宿命的存在”时,这句话意味着“一个人不是他行为的主人,而是有更高级的智慧安排一切,人不是自由的”,这句话从前提假设来看假设了有更高级智慧(比如上帝)的存在,从结果来看体现了说话者的存在决定论和由此产生的宿命感。儿童文学总是就某个具体的主题(爱、勇敢、友情、真实)展开故事,故事发展过程中的具体事件同时体现了作者的论证和对主人公行为背后的问题化溯源。文本的参与使儿童在哲学讨论中有了文化工具,儿童可以通过这些工具来考虑问题和展开论证,从而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故事不像个人经历那样带有太多的情感因素,也不像空谈概念过于抽象,文学与真实生活恰到好处的距离使学生能够进行思考的冒险。 法国儿童出版物为儿童哲学教育提供了丰富的材料,且在面向不同年龄读者的时候有更加细致的考量。巴亚出版社旗下有一系列针对不同年龄读者传达“不一样的个体也可以发展出友谊”的读物。针对2-5岁的儿童有《鲸鱼和小鱼》,封面上鲸鱼和小鱼形体的强烈对比,配上编者的问题“如此不同,能否成为朋友?”;针对3-7岁的儿童有《布鲁和塞巴斯蒂安》,主人公是一个住在旅行大篷车的男孩和一个住在公寓里的男孩,他们的妈妈不让他们在一起玩耍,但是两人却成了最好的朋友;针对10-14岁的儿童有《爵士的王国》,故事发生在1915年的的新奥尔良地区,黑人和白人之间互不来往,然而同样喜欢爵士的黑人小孩雷昂和白人小孩诺埃尔却在爵士的王国里发展了真实的友情;还有针对11-15岁儿童的绘本《百分百不一样》,提出更深刻的哲学命题“不一样是造成不平等的根源吗?”

儿童文学中呈现的具体情境一方面能让儿童更容易进入思考,还在避免儿童受到道德困扰方面起作用。比如面对经典的哲学命题“有轨电车难题”——要不要牺牲一个人来救另外五个人。如果你对一个儿童问出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觉得非常不舒服。但是,如果你用这样的方式问,“想象一下你是电车长塞巴斯蒂安,作为电车调控的领班,你必须做一个选择。”这样的方式能非常有效地减少伦理道德问题对儿童心理带来的不适感。另外,在这种叙事方法中常用的一些表达法还包括“如果曾经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你面前”或者“如果你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你会怎么做”,也能让儿童在避免真正面对危险的情况下思考一些两难的问题。 四、艺术:唤醒儿童感知系统在哲学学习过程中的作用

哲学需要抽象的思考,但是我们常常忘记了抽象思考过程中一个基本的组成部分:我们的身体。我们对世界的感官体验,包括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以及手触摸到的,是我们进行反思性思考的条件。认知科学的最新研究认为,“范畴、概念、推理和心智并不是外部现实客观的、镜像的反映,而是由我们的身体经验所形成,特别是由我们的感觉运动系统所形成”。⑩也就是没有身体就没有思想,然而我们在谈论哲学的时候常常会忘记这一点。传统的学习方法仍然倾向于将儿童视为具有完全分离身心的主体。法国儿童哲学教育学家则认为,艺术实践是智力和感知、思想与身体共同参与的过程,它能唤醒身体和感知在哲学中的作用,回归到与这些相关概念和事物的探索。

艺术对身体和感知的唤醒有助于儿童哲学教育在海德格尔的思想中也早有体现。海德格尔认为,哲学有两个开端:苏格拉底-柏拉图的形而上学哲学是第一端,从这端出发的哲学是“观看”——即“从表象出发、作为一种表象方式而得到烙印”,这种哲学方式受制于逻辑学;另一端出发的哲学是“听”,是存在者对存在的聆听。⑪儿童哲学教育和认知神经科学,两个听起来似乎是两个没有关联的学科,事实上它们具有共同的哲学起源——“我是谁”的哲学思考,也即人类想要了解自身的终极问题。认知科学主要研究的对象包括“心智的功能与结构”,目前学界对心智的过程描述为“感知觉-注意-记忆-情绪和动机-思维和决策-意识和自由意志”,心智的起源包括基因与文化。艺术实践在法国儿童哲学教育中的创新性使用,其逻辑起点正是海德格尔所指出的第二端哲学方式,又经现代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和验证;而且这种创新实践未来的确也有可能助推认知神经科学的发展。

小光芒(Les petites lumières)儿童哲学工坊主张的是“整体性教学法”(Méthode holistique),包括口头表达和艺术创作的方式:前者指类似于苏格拉底的“助产术”(maïeutique)方法,老师像助产士一样引导儿童生成自己的问题和观点;后者指通过艺术创作的方式调动儿童身体感知的功能,包括视觉、听觉和触觉齐发,去感受世界,形成概念。小光芒工坊的艺术实践包括塑料艺术、魔术、戏剧、舞蹈、音乐、角色扮演、绘画和电影等方式。比如在关于“什么是情绪?”的主题讨论中,培训师会先让儿童听两段完全不一样的音乐,并邀请孩子们随着音乐舞动身体,然后通过绘画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感觉和情绪,最后通过对话的方式进行抽象思考,“我们的感觉和情绪何时何地出现?身体和头脑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是什么”。绘画的形式还被用在讨论“什么是艺术?”,让儿童以即兴创作的方式绘制心目中的艺术,然后进行讨论“艺术是什么?” “艺术一定要美吗?” “我们一定要在艺术中表达某些信息吗?”小光芒的活动场景并不局限在工坊内部,经常与学校、图书馆、音像资料中心、剧院和电影院合作,让儿童哲学教育在丰富的场景下展开。

法国卢梭公园(Parc Rousseau)为儿童哲学教育提供艺术实践场所。自从2006年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席合作单位,卢梭公园每年组织10多所学校到园区参加名为“爱弥尔的下午茶”(Goûtersd’ Émile)儿童哲学教育活动⑫。孩子们会在学年结束的时候被邀请到公园进行哲学实践,并可以在安全的自然环境中观看哲学电影,或者动手参与主题艺术实践。这些运用艺术方式进行儿童哲学的教育者认为:哲学除了从理性层面去探索,还应当尊重儿童依赖各种官能把握世界的特性。成人应当进入儿童生活的世界,允许和鼓励儿童使用自己的语言来进行哲学探究。 (编撰:林佩,中国传媒大学与法国巴黎四大联合培养博士生 审核:杨进)

参考资料:

多元文化社会下的认同教育——法国经验

法国是一个多元文化并存、移民较多的国家,不但是欧洲文化、非洲文化、阿拉伯文化等多种文化的熔炉,并且天主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等多种宗教信仰并存。在这样一个多元文化并存,多种宗教相互影响、多种族裔共同生存的社会中,增强民众归属感,实现社会融合就成为法国长期以来要攻克的重要难点。法国历届政府都对此做出了积极回应,无论是在戴高乐的大国梦,密特朗的文化梦,萨科奇的国民身份讨论和“甜蜜法兰西计划”,抑或是在奥朗德的“法国梦”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国家认同构建的明显标识。马克龙就任总统以来,更是将国家认同作为施政的重要纲领,出台了一系列创新性政策,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积极推进国家认同教育体系的构建。

一、法国认同教育的现状
法国认同教育具有双重性:一方面是地方性,用法国人自己的话说就是“乡土观念”。英国著名历史学家科林•琼斯(ColinJones)曾指出,“甚至在20世纪末期法国的身份属性仍是地方性和区域性的:在某些方面,许多人仍将自己算做奥弗涅人、布列吞人或是巴斯克人,而不是法国人。”②这种根深蒂结的乡土观念并没有在欧洲一体化和全球化的冲击下日益消融。今天,在法国的很多地方,“地区”(pays,定义不明确,指从村到地区的任何范围)仍然是思想和情感认同的主要来源。③另一方面是国家性。法国来自欧洲各国以及北非等地的移民比较多。根据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

(InstitutNationaldelaStatistiqueetdesÉtudesÉconomiques,简称:INSEE)2015年数据显示:2015年全法共有移民数785万人,占法国人口总数的11.9%。其中,530万为非欧洲地区出生的移民。因此,移民比例较高且来自不同文化的法国社会,对国家层面的认同增加了难度。 然而这种独具特色的法国认同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根据法国专业机构分别在1981年、1990年、1999年和2008年在全法范围内进行了青年价值观的跟踪调查,结果显示青年对于社会的归属感没有成人强烈。以2008年的调查为例,调查(详见表1)涉及到三类共11个指标,指标1用于测量家庭责任,指标2-6用于测量社会责任,指标7-11用于测量身份责任。从调查结果来看,无论处在哪个年龄阶段,人们对于家庭的责任都相差无几。但是涉及到对社会责任以及身份责任两个指标时,18岁至29岁人群和30岁及以上人群则存在较大的差距。青年对于社会的责任较之成人低52个点,青年对于身份的责任较之成人低11个点。由此可见,在青年群体中积极推动认同教育,增进青年群体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将成为法国今后乃至未来要推进的一项重要工作。

表1:2008年不同年龄段法国公民共同责任的比较 此外,欧洲晴雨表2012年5月到2018年3月的调查结果(详见表2)显示,法国公民对法国非常依恋的程度较为稳定,基本维持在60%。然而希腊公民和丹麦公民对其国家非常依恋的比例都超过80%。④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在举国为在巴黎恐怖袭击中遇难国民举行的哀悼活动中,部分学校的学生拒绝向死难者默哀。在他们看来,《查理周刊》是对他们宗教信仰的亵渎,对价值观的巨大冲击。2017年马克龙总统在国民议会和参议院联席讲话中,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法国的归属感没有以前强烈”。

表2:2012-2018年法国公民对法国的依恋程度变化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法国认同问题由来已久,近些年来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尤其是恐怖主义的滋生和英国“脱欧”进程的推进,对法国认同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尤其对青年群体的影响更为深重。根据张金岭的田野调查,法国人并不十分在乎有关其“国民身份”的宣传,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政府与政党借用所谓的法国价值强加于其国民身上的身份义务……在某种程度上讲,若要强化法国人与“法兰西民族”的认同,“国民身份”并非一个最好的概念,它只是表明一种主导性的国家意愿,而这一意愿忽视了很多不同族群的文化与情感主张。⑤然而,在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的背景下,在以美国为主导的外来文化以及国内各种异质文化的猛烈冲击下,法国认同经受着严峻的拷问。“如何使具有差异性、多样性的文化和平共处,使多元文化重叠于国家认同”?⑥如何将“自由、平等、博爱”的共和国箴言镌刻在每一个国民的内心?如何增强青年的社会责任感和国家认同感?对于这些问题的积极回应成为摆在法国面前的一项重要战略任务。 二、法国认同教育的政策及变化
为了实现多元文化背景下,公民价值观统一性与多样性的平衡,积极提升人们的社会归属感和认同感,法国政府积极做出应对,出台了一系列创新性政策,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调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从多个维度协同推进法国认同教育的开展。

(一)将学校作为认同教育的主阵地
教育是塑造共同价值观,构筑国家认同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法国历来重视教育对于国家认同构建的重要作用,在大革命时期极力主张“要用一张广阔而密实的‘网’把儿童们罩起来”⑦……要在所有国民心里打上共和国的烙印。普法战争之后,法国举国上下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国民教育。第三共和国时期,以费里为代表的改革派更是扛起教育世俗化的大旗,直言“教育世俗化就是要培养法国人的爱国主义精神。这不仅是反对教权所必需的,也是营造社会团结精神所必需的……”⑧。而学校作为正规教育实施的主要场所,就成为认同教育推进的主阵地。特别是2015年1月查理周刊遭受恐怖袭击后,法国政府更是将学校认同教育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2015年1月22日,全法实施“共和国价值观教育学校总动员”计划,将“自由、平等、博爱和世俗性”的核心价值观教育作为学校教育的重中之重,贯穿到学校教育的每一个环节。2015年国民教育部颁布了最新的《中小学公民与道德教育纲要》,将公民与道德教育作为中小学的必修课程,同时把认同教育的元素贯穿至语言、历史、地理等课程教育之中。

为了让学生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和理解法国的国家历史和文化,法国还强调在中学阶段推行希腊语和拉丁语教育。2018年秋季入学,共有456164名中学生接受了古代语言与文化的教育,相比于2016年增加了11%,高中生的学习人数达到81257人⑨。对于历史和地理教育而言,早在第三共和国时期就被提上日程,重新编撰历史教科书,涌现出很多优秀作品。其目的就是向法国国民传递历史知识,增强国民归属感和认同感。20世纪法国社会主义运动的主要领导人让•饶勒斯(Jean Jaurès)所言:孩子们不应该只会写信、看信、识别街头广告、做加法或者除法。他们是法国人,他们应当了解法国,了解法国的地理和历史。总之,了解她的身体和灵魂。⑩

(二)将语言作为认同教育的重要载体
法国国民教育与青年部部长布朗盖认为:语言是我们共同的财富,是社会融合的保障,联系我们的遗产和未来一代的重要纽带。11法语作为法国文化的重要载体,一直以来都得到关注。因为法国在语言与国家之间画上了等号。美国学者布鲁姆认为,法国人一向学得很好的法语,不是为了传递信息、交流人们的共同需要而存在,而是同历史意识难分难解地交织在一起。法国前文化部长弗朗索瓦•尼森(Françoise Nyssen)在2017年发布的《关于法语应用的议会报告》的卷首语中就明确指出:法语是文化的支撑,是社会融合的重要粘合剂。为此,法国非常重视法语的普及和推广,通过语言的学习带来文化的认同,从而确立文化身份(Cultural Identity)。12因为“法兰西的国民性是通过参与这种语言以及它的文学所发挥的全部影响而得到确立的”。13

为了能够更好地普及和发展法语,法国政府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行动。首先重视强化教育优先区和教育优先区的法语教学。法国政府通过缩小班级规模、增加教师数量和合理评估等手段注重强化教育优先区和教育优先区学生的法语教学,确保移民等非法语母语家庭孩子的法语学习。同时,加强学生的法语表达能力的训练,从2019年开始,中学四年级学生要增加半个小时的口才训练课,并且要求所有初中生都接受每周4.5个小时的法语课,目的是让所有学生都能掌握法语,为未来的学习打下坚实基础,同时为融入社会做好准备。

其次,针对重点人群开展有针对性的法语教学。2018年,文化部向全体国民发出动员令,希望人们为消除文盲和法语推广而不懈努力。文化部的动员行动是在2015年和2017年开展的征集项目“文化行动-法语语言”(Actionculturelle-languefrançaise)的基础上开展的。这两次征集项目行动共收到了1300多个提案,其中有300个项目在法国进行推行。2019年法国将继续推行征集项目。文化部将划拨100万欧元,地方政府和私人合作伙伴也会对项目进行资助。这些项目的目标是为了改善更多数量人群的法语学习问题。这些人群包括远离社会人群、在社会、职业和文化生涯中遭遇困难的人群;未掌握书写技能的成人以及16-25岁人群中失业或技术缺乏人员,非法语地区的移民等……14。

最后,将移民和难民作为法语推广的重点工作。2016年11月21日,法国开始推行扶持移民与难民语言学习总动员计划(mobilisation partenarial pour l’accompagnement linguistique des publiques migrants et réfugiés:2018年马克龙总统在世界法语日的讲话中,也将移民和难民的法语普及作为工作的重点。他指出,今天难民享有最大限度为250个小时的免费法语学习时间;那些处于最弱势地位和最远离法国社会的人群,他们未能掌握最基本的阅读和写作能力,应该将提供的免费法语学习时间延长到400小时甚至600小时。 (三)将节日作为认同教育的重要补充
节日在法国是个很流行的词汇,如果从广义上讲可以将庆典、纪念日和重大体育赛事都视为节日。“没有节日,现在的一代人就是不可教育的;没有节日,公共教育注定成为珀涅罗珀的织布,随着一代代人的交替而逐渐消失贻尽。没有节日,就会使‘把民族放进铸模’的希望最终破灭。”15因为在法国“文化就是节日”,这是2013年7月16日法国前文化部长奥雷利•菲利佩蒂(Aurelie Filippetti)在法语联盟第35届国际研讨会开幕式中不断重申的一个观点。注重节日的教化作用在法国由来已久。大革命的领导者很早就重视节日的教化功能。他们坚信,革命节日的一大功能就是通过热烈的庆祝把节日变成一个浅显易懂的“团结与融合”的瞬间……节日因此被看作是社会改造的直接方法。1791年宪法第一章直接承认了节日的这种功能:“为保存法兰西大革命之记忆,维持公民间之博爱精神,促使其热爱宪法、祖国及法律,特设立国家节日。”16

法国善于抓住每一个机会,来增进社会的团结,利用各类纪念日、文化节和庆典等契机进行法国认同的构建。在国庆日、遗产日、世俗日和世界大战纪念日等重大纪念日中开展富有教育意义和震撼力的各类行动,促进法国认同的构建。比如为纪念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于2012年开始启动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准备活动,从2014年开始推出了6000多个具有影响力的项目。在20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00周年之际,文化部会同省级档案馆机构,在2014-2018年间,共同努力,将参与这场战争的900万法国士兵进行登记造册。2018年,启动了2139个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纪念活动。为了能更好地推进核心价值观的教育,使原有成果得到有效巩固,法国前总统奥朗德把2016年定为“马赛曲年”,以纪念“马赛曲”的作者鲁热•德•利尔(Rouget de Lisle)逝世180周年。2016年法国围绕“马赛曲”这一主题开展了一系列活动。在Éduscol和Musiqueprim的网站上可以下载收听新录制的马赛曲,还有“学唱马赛曲”指南供人们使用。以马赛曲为题材的文艺作品也以数字形式在RéseauCanopé上呈现给人们。6月-10月军事博物馆组织以“马赛曲”为主题的展览。12月份开展关于国歌历史的专题研讨会。除此之外,法国还有很多文化节,比较有影响力的有阿维农文化节、戛纳国际电影节和里昂音乐节等。以阿维农文化节为例,它始创于1947年,至今已经开办了72届。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参与者。文化节不仅能让法国民众了解世界文化,更能让他们体验法国文化的魅力,增强认同感。法国也会以环法自行车赛、足球赛等重大体育赛事为契机,开展教育活动。比如,2018年庆祝法国夺得世界杯冠军,法国举国欢腾,喜悦的人群充满了巴黎的每一条街道,这一天30多万人涌上巴黎的街头,从埃菲尔铁塔到凯旋门,从香榭丽舍大街到协和广场,到处充溢着胜利的喜悦。人们高唱“马赛曲”,高举三色旗,高卢雄鸡的标识在夜晚的艾菲尔铁塔上昂首呈现。更出乎意料的是,巴黎的公共交通线路也参与到庆祝之中,有几处车站进行短期改名。不仅在巴黎,在里昂、尼斯、图卢兹、斯特拉斯堡或者是里尔,到处都是庆祝的人群,共同庆祝这样美妙的时刻。这样的庆祝,有助于促进法国上下一致的团结,驱逐恐怖主义的阴霾,实现社会的融合。 三、法国认同教育的未来及展望

法国一直将认同教育作为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工作,不断探索,努力寻找一条适合法国国情的改革之路。尤其是2015年法国遭受恐怖袭击以来,更是将认同教育作为消除社会危机,实现社会融合的重要途径。法国立足于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不断拓宽认同教育的渠道,创新认同教育的形式,积极推进认同教育的开展。

(一)提升文化软实力将继续成为认同教育的重要支撑
提振国家文化软实力,让国民产生文化认同感。法国历来重视文化的发展和创新,特别是马克龙就任总统以来,更是将文化提升到一个新的战略高度,将其视为五年发展规划中最重要的基石之一。在国家财政困难的情况下,2018年为文化事业划拨了近100亿欧元的经费,2019年又增加了1700万欧元的投入,这是对文化事业给予支持的最重要的信号。法国前任总统奥朗德认为,法国是通过文化而存在。通过文化实现聚合,通过文化确立身份。可以说,文化是法国的核心要素,文化就是法国的身份,就是法国自信与自豪感产生的重要泉源。在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的现实背景之下,法国对外坚持文化外交政策,对内加强文化建设,通过文化来重塑法国形象以此提高其国际影响力和加强国民认同。法国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一直被视为欧洲乃至世界文明的重要中心和全球文化发展的风向标,2017年全球软实力排名位列第一。这些荣誉让国民自豪感油然而生。为了能够继续保持这一优势地位,法国不遗余力地加强文化建设,提升文化软实力,激发国民的认同感。法国建立了庞大的对外文化传播网,拥有1500多个对外文化交流机构。这些机构遍布世界各地,位于世界各国对外文化网络机构之首。17这些机构大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政府为主导的官方机构,包括法国文化中心和法国高等教育署;一类是非官方机构,主要是法语联盟。除了这两类机构之外,还有一些文化机构,比如卢浮宫、国家图书馆等,它们通过世界各地的合作伙伴,宣传法国的文化。卢浮宫与世界近70个国家都有合作交流。18据不完全统计,法国每年支持50,000项各类对外文化活动,这一规模是德国歌德学院的5倍,英国文化委员会的20倍。19此外,法国大力推进法语高中、法语双语学校以及海外分校的建立。目前法国在世界各地共建立了500个法国高中,容纳了近35万名学生,具有法国教育标签的法语双语学校有209个,目标是到2025年法国学校网能容纳的学生数量增加一倍。法国还在继续推进海外文化传播网的建立,马克龙总统宣布从2019年开始,每年将在全球增加10所法语联盟,推进法语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

(二)弱势群体依旧是认同教育的重要关注点
关注弱势群体,尤其是贫困和移民群体。在国家财政困难的情况下,政府划拨专门的经费,为难民提供免费的法语学习时间。免费学习时间从原来的250小时提升到400小时,甚至600小时;第三,关注身体有残疾的群体。法国2005年就出台了相关法案,确保残疾人同其他人一样享受同样的教育。国民教育部配套出台了一系列政策,确保这一法案能够落到实处。学校有专门帮助身体有残疾学生的工作人员,还有专门为他们设立的个性化的小型课堂。更为重要的是,将特殊教育教师的培训作为国民教育部的一项重要任务,以期为身体有残疾学生提供更好的学业指导和发展规划。2003年开始设立的文化机构推进文化普及大会就是为解决残疾群体在文化机构中的获取问题而成立的。 (三)数字化技术将作为认同教育的新生力量
数字化技术为认同教育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不仅可以增加认同的覆盖面,更有助于扩大认同教育的辐射力。无论是数字化图书馆抑或是“微型乐园”的推进,都在认同教育推进过程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一个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可以加强节日或者庆典的潜在公众影响,使未能身临现场的人们也能接受法国艺术与文化的感召。然而,数字技术在带来海量的信息的同时,也对有效信息的获取提出了挑战,根据美国国会图书馆信息分类负责人的统计,任何一种搜索引擎获得的搜索结果中有教育价值的约为6%,在信息更新换代如此频繁的今天,这6%的内容都不能保证是仍然有效的。20因此,在推进认同教育的过程中要将信息素养教育作为一个重要内容。信息素养即英文Information Literacy,Literacy英文原义是受过教育、有文化、能识字的含义。信息素养也就意味着在信息时代信息技能和识字读写一样,成为现代人的基本生活和学习能力,缺乏相应的信息技能无异于文盲。信息素养概括起来就是“正确选择、准确理解、合理评价”的能力,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日益发展和普及,这一能力的培养也显得愈来愈重要。因此,加强国民信息素养的培育就成为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总而言之,法国在认同教育方面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工作体制,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对我国进一步深化和开展认同教育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编撰:王玉珏,驻法使馆教育处;卢丽珠,武汉大学,审核:杨进)

法国教育动态2019年第2期(总第12期) 编辑:中国驻法国大使馆教育处、旅法教育研究者协会 电话:0033(0)1 44 08 19 42,传真:0033(0)1 44 08 19 60 电子邮件:diaoyan.france@education-ambchin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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